他当成了空气。
三小只一直守在颜若檀身旁，她不醒来，哪怕姜珈左说，她还有几天的时间，他也会，努力和他的师父研究新药，拼尽全力延长她的生命，姜景淮和姜酒酒也无法安心。
守在颜若檀的床边，霍慕唐也看到了，姜景淮发给他的视频。
那是，一座阴暗潮湿的牢房。
颜若檀的肚子已经很大，可是里面的人，恶意折磨她，对她拳打脚踢，她们将她的脑袋，狠狠地按进抽水马桶里面。
她们逼她吃各种一看就已经发霉变质的饭菜。
她们迫她跪在地上，狞笑着，拿着尖锐的针扎她。
甚至，还有人，拿着刀片，从她的身上，一下下划过……
她疼得站都站不起来，而那些人，却一脚一脚，狠狠地踩在她身上，将她的手骨踩断，将她的肋骨踹断，仿佛，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只是一只，可以被她们肆意踩踏的蝼蚁。
她早产了，她拍着门求救，可是她等来的，不是救赎。
而是，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，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肚子上。
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，视频中，没有显示出她的脸，但霍慕唐能猜到，应该是孙菲菲。
霍慕唐恨得浑身发颤，他也疼得心口仿佛要撕裂。
他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。
但就算是不再往下看，他也能猜出，这一场生产，颜若檀被折磨得有多惨。
甚至，她的那个孩子，都没能活下来。
僵硬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面，霍慕唐那双清冷的眸，红得仿佛被地狱的烈焰灼烧过。
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，一遍遍呢喃，“我错了，我错了……”
他是真的错了，五年前，他不该，在知道她的身世之后，背着所谓的情伤出国。
他更不该，偏执成魔，恨她入骨。
但凡，他对她的恨意，没那么重，但凡，她被逼入绝境，他不是雪上加霜，而是对她伸出援手，那三年，她便不用日日夜夜承受，那无尽的，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他错了，他后悔了。
人生在世，总觉得，余生很长，就算是犯了错，也会有机会弥补。
可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、气息奄奄的颜若檀，他才明白。
有些时候，犯了错，甚至，连弥补的机会，都不再有……
趁大人们没注意，姜酒酒悄悄将姜景淮和姜珈左拉到了外面。
“大哥二哥，霍叔叔犯了错，他现在，好像很后悔，比他自己死了还痛苦，我们暂时先不教训他。”
“但战眼瞎和孙大婶，他们这么欺负小檀阿姨，不狠狠教训他们，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听了姜酒酒的话，姜珈左也连忙开口，“是啊大哥，战眼瞎和孙大婶真是太过分了，我们必须得给他们些教训！”
姜景淮看了眼自己的手机，波澜不惊开口，“我又抢走了战眼瞎几个项目。不过，他太有钱，还是无法对他伤筋动骨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？”姜酒酒和姜珈左异口同声问道。
“我会让他看清楚孙大婶的真面目！今日的霍叔叔，就是明日的他！但小檀阿姨，永远都不会原谅他！”
想到了些什么，姜景淮接着开口，“我得去处理一件事！在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前，我先送给孙大婶一份大礼！”
说着，姜景淮就快速将一段视频，发给了一个陌生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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